唐僧骑马圈了个圈

wb🎺:怀揣雪刃刀

鼠猫||让专业不对口的来.14.

时隔多日的一更,我觉得离完结不远了,长舒一口气,真的想开新坑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写个大纲,不对口想到哪写到哪卡文简直像三餐一样日常,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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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一个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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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过后残存的暑气被消磨殆尽,空气渐渐变得寒凉。帝国的首都不像联盟,达官贵人们整日躲在城市上空能量罩制造的虚假的四季如春里生活,这项技术在帝国并不被允许,比起在温室里安稳度日,国家提倡人们保留远古时期留下来的一些品质,至少不要过分依赖科技,这一点倒是和内阁的保守派们不谋而合。

 

军部的气氛却没有外面这么好,现在看来联盟和帝国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和平过,战争迟早会爆发。被偶然撞破的那项研究应该已经进行很久了,但是他们潜进帝国甚至拿帝国的人做实验却是近年来的事情。

 

“联盟对科技依赖性非常高,甚至连繁衍后代的方式也是,进入新星历前的那场珀尔病毒让他们丧失了用身体孕育后代的能力,他们现在纯粹依赖基因技术,甚至干脆自主选择新生儿的外貌,让降生这件事情变得毫无惊喜可言。”公孙策在会上陈述,人们这才想起这位学院当年的首席向导可不是只知道钻实验室的人,“人造人和‘人造人’,有着非常大的区别,我想他们是在强化人类身体机能的研究过程中遇到瓶颈了,所以要追根溯源,而且我个人认为,这个拿胚胎做实验的和之前研究提高人体机能的不是同一批人,虽然他们的目的基本相同,但是这两者在研究方法和过程上有着千差万别。”

 

在场的各位纷纷若有所思,公孙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胚胎实验的研究方向方式,和曾经一期已解散的军部研究团队非常相似。”

 

不大的会场里引起一阵骚动,高层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至少掌握了帝国的部分基因技术,甚至说——”公孙策环顾一周,最后看向首位上的赵祯,“他们获得了来自帝国的帮助。”

 

赵祯沉吟片刻,站起来说:“有一件事情。”

 

展昭突然攥紧了拳头,对面的包拯看向他,摇了摇头。

 

“我父亲在位时,研究部首席研究员是一位皇室成员,算辈分我应该称呼他叔叔,那是一位整日醉心研究不问外事的人,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其实为帝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细胞组织修复液就是他发明的,帝国与联盟签订和平条约后他就转向了基因方面的研究工作,但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他的理念开始与帝国向导条例背道而驰。”赵祯走到窗边,背对着众人,整个会议室里全是他的声音,“他提出哨兵基因导入向导基因链的研究方案,并给出了一系列数据和可行性说明,只要得到了批准,他终会将研究完成,届时帝国甚至足够称霸整个二级文明。但是联合会议并没有通过提案,甚至明令禁止他继续此项研究,他表面上答应了,其实私下一直在秘密进行,直到有一天被一个研究员撞破——那个人试图阻止他,却被他失手一枪正好打中额头,他带着所有的研究资料和成果逃出了帝国,从此数十年再无踪迹。”

 

展昭突然喉咙发干,一阵头晕目眩,耳鸣了好一会才听见白玉堂在他耳边轻唤。

 

“猫儿?猫儿!你怎么了?”

 

展昭张了张嘴,没能发出来声音,白玉堂只见他嘴唇微张似乎努力了很久才想起来怎么发声,“没事”两个字连声调都变了,像发条裹着陈年的锈蚀从喉咙口弹出来一样。

 

确实是没什么事,他只是想起,当年他母亲的葬礼上,躺在透明棺椁里的美丽尸体,已经被入殓师修整好了面容,安详得像只是小憩一会儿,仿佛在那样阳光明媚的中午依旧会醒来,而事实是她额间嵌着一朵鲜红小巧的人造百日菊,在太空坟墓里化为齑粉。连一个基因片段也没有留下。

 

那朵百日菊,和激光枪造成的创口,是如此相似。

 

 

 

展昭觉醒前在医学院的时候很招女孩子喜欢,长得不错性情温和,但凡有点自信的姑娘都想试着撩一撩,讲不好就多了个优秀男朋友呢。那时候邻系的系花天天锲而不舍来找他,约图书馆自习室篮球场,拒绝了几次那姑娘反倒越挫越勇,他实在无奈只好答应,虽然俩人刚有点儿苗头他接着就觉醒了向导,一朵好好的爱情火焰刚燃起点豌豆大小的苗就被一脚给踩熄了。

 

情人节前几天时系花约他去图书馆,他在那看病理学和解剖图谱,系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一本花语大全,看得十分认真简直要把每种花的花语都背下来,还要展昭考她,不解风情如展昭当然不明白这姑娘是几个意思,还以为她不想当美女医生要去当花店老板。不过那姑娘的努力最终没有白费,展昭还是在情人节那天送了花,种类倒是多,好大一捧呢,内容却是不太完美,百合白康乃馨黄玫瑰,你要说他是无心的,可这些花全是代表友谊没出一点差错,要说有意呢……他那一张真诚的脸还真让人怀疑不起来。

 

反正系花生气归生气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当是展昭给他面子没有明言拒绝,就是不太明白,她也算是长得漂亮性格完美不耍公主脾气成绩又好,展昭怎么就能看不上她呢?直到展昭觉醒了转到哨兵学院她也没能想明白这事儿。

 

他成为首席哨兵,顺利进入军部,一切按部就班,路上却遇到白玉堂这个变数,他此时此刻坐在这里,也不算出了差错,偏偏脑海里浮现起作为普通人时,情人节前那个成天堵他的漂亮姑娘要他看的那本书,很老的纸质书籍,有一页上写着百日菊的花语——永失所爱。手绘的层层叠叠的花瓣与他记忆里那朵鲜红的人造花,同样是如此相似。

 

 

出了会场,白玉堂见他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你想起什么了?丢了魂似的。”

 

“我父亲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展昭答非所问,“他任职军部的时候帝国和联盟没有这么和平,平时很少回家,回来了也是待不了多长时间就又回去军部或者带着军队去哪个冲突点,我都不太记得他的样子。我母亲有时候也会抱怨一两句他太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相处模式我觉得——我当时觉得,十分平淡,我甚至有时候会想,我父亲爱他的国家他的职责,比爱家人还要多。”

 

“那你觉得他亏欠了你们吗?”白玉堂捏捏他的手心。

 

“不,我猜他其实只是没说出口。”展昭摇头,“我小时候有很多通讯过去都是一个姓沈的副官代接的,那是个很年轻的人,长了张娃娃脸,他很崇拜我父亲,每次都要跟我夸好几句将军怎么怎么样,然后才把通讯转过去。”

 

母亲去世后父亲就更少归家,展昭几乎只在通讯里听过他的声音,对方很少用全息影像,他只能边看着墙上的照片边勾勒父亲的样子,生怕哪天就忘记了。最后一次通讯是在与联盟的最后一场战争前,他父亲居然主动说夺回跳跃点战争结束后回程时顺便去一趟β星,给他带一些低级外星物种回来,然而却永远留在了名为“回归线”的跳跃点里,星舰散落成一块一块的宇宙垃圾,漂浮在茫茫的星际深处。

 

他完成了任务,却没能亲自把结果传给至死守卫的国家。

 

“我们回去吧。”白玉堂用手背碰展昭的脸,被凉风沾染过一片冰凉,又把手翻过去捧着搓热了些。

 

展昭微微眯起了眼睛。

 

“打扰一下。”白玉堂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展昭睁开眼,见赵祯一脸不好意思看着这边,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

 

“有个东西给你。”赵祯拿出来一个芯片,“回去再看吧。”

 

展昭接过,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赵祯伸出手,又犹豫看了眼白玉堂,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肩:“我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我父亲收到的一段视频,父亲突然死后我即位才交到我手上,它原本不该这个时候给你,但是你知道,近期不可避免地要爆发战争了,我会给你上战场的权限,但你要在看完这个之后再决定,你是否还愿意为我们付出。”

 

展昭还是不明白,但直觉告诉他即将要被他所知晓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会让他陷入进退两难。他拇指指腹摩挲着这块黑色的小小芯片,飞行器舱内静得几乎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白玉堂无声地看着他的手,并不十分白皙,手背上鼓着性感的青筋,他还记得这只手的温度,还有它上面的薄茧擦过手背的触感,一时竟判断不出这是不是个握住它的好时机。

 

然而他还是伸手握住了它。

 

展昭手背一颤,任凭他握着,头仰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白玉堂不再看他,转而盯着前方的天幕。

 

 

回公寓后,芯片被导入终端,全息影像浮起的那一刹,展昭屏住了呼吸。

 

那是他小时候只见过几次却记忆犹新的一艘星舰内部,通常那个男人会坐在主控台上,其他人有条不紊操作着其他各部分,而那个副官会对着镜头跟他说近况。而影像里传来的爆炸声和撞击声彰显着这艘星舰正面临着危机,警报灯一直在闪,映得各种人的脸忽明忽暗,他却看不到那个男人。

 

“怎么回事!快加能量源!”是那个副官的声音。

 

“可用能量源不足!能量室全是一半空的能量桶,要跳出跳跃点必须要舍弃舰载激光炮和导弹!”

 

“妈的!”副官骂了一句,“是谁检查的能量源!被人做了手脚!”

 

话音刚落,星舰内传来能量不足百分之五的机械警报声。

 

“全体人员注意。”扩音器内突然传出一个低沉又使人安心的男声,展昭在沙发上都几乎没能坐稳,他还以为自己要忘了这个声音。

 

“分离逃生舱,锁定敌方舰体,各台激光炮、导弹系统待命。”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电流润色下淡漠得几乎不带感情地问,“如果有人选择离开,和逃生舱一起分离,不用报备,你们有三十秒的时间考虑。”

 

星舰一阵颤抖,似乎在往前方全速航行,同时自毁程序被启动,机械女声“三十、二十九、二十八……”的倒计时声在沉默的舰体内显得冷漠无情。

 

没有一个人跨出一步,他们全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展昭甚至能看清影像里最近的一只手在操作台上微微颤抖,可还是虚按在了发射按钮上。

 

终结生命的倒计时一声声匀速推进,展昭喉头干涩,生理性地吞咽口水,温热的液体擦过喉管一阵刺痛,随着“零”的到来,影像中轰隆几声巨响,镜头转了好几下,最后对准了漫天火光,一个熟悉的高大剪影出现了一瞬,接着便被火光淹没,影像戛然而止,熊熊似乎要烧到他眉毛的狰狞火光一瞬间消失,全收进了终端里。

 

他这才想起呼吸,手几乎拿不住终端机,任凭它砸在地板上发出脆响。

 

如果说他本有机会满载着荣誉归来,不必和敌方一起湮灭在“回归线”,侥幸留得一丝孤魂,再问他怎么考量,他心中可会有半分后悔?

 

展昭是很清楚这个答案的,他只是一时间无法去相信,战士最后并非死于敌手。竟有些迷茫,一直守护的是什么,信仰又是什么,意义在哪里,而他活在世上,到底想要追寻什么。一个理科生,突然开始思考起类似我是谁我在哪的哲学命题,如同色盲过马路,简直迈不开腿。

 

人类曾经的母星古地球上的某个国家有一艘名为旅行者一号的空间探测器,它拍过一张著名的照片“黯淡蓝点”,人类的母星在照片上只是一个小小的蓝色斑点,一位名叫卡尔萨根的天文学这样形容:“有人说过,天文学令人感到自卑并能培养个性。除了这张从远处拍摄我们这个微小世界的照片,大概没有别的更好办法可以揭示人类妄自尊大是何等愚蠢。对我来说,这强调说明我们有责任更友好地相处,并且要保护和珍惜这个淡蓝色的光点——这是我们迄今所知的惟一家园。”

 

人类发展至今,家园已不再局限于太阳系中一颗蓝色星球,当初的责任——此时此刻看起来是无比可笑,而这种责任感,很难说清是否束缚了他们提早脱离唯一星球的脚步,但生存了四十多亿年,很难说舍弃就舍弃,但最终离开的原因却是很悲哀的:它已经不再是当初那颗充满漂亮蓝色的星球,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人类自己。

 

他沉默着接入了皇室内线,那边响了一声后就接通了,像是一直在等这个通讯请求。

 

“需要我做什么?”展昭直接问。

 

“你现在知道帝国内部有不和谐的因素存在,外部又有联盟虎视眈眈。”赵祯念稿子一样,一副等着说这段话很久了的语气,“你愿意为肃清他们出一份力吗?”

 

“当然。”展昭毫不犹豫地说。

 

“他们不是为了帝国而付出,也不是为了皇室,而是为了他们每个人自己。”赵祯叹了口气,“皇室这一次不会要求什么,而是要并肩作战。”

 

“我们会的。”

 

窗外红光一闪而过,火红的漂亮大鸟拖着长长的尾羽穿过了紧闭的纤维玻璃,落在展昭肩膀山,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月朗星稀,明天该是个好天气。

(昨天逛NASA的时候看见旅行者一号能量即将耗尽,有些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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