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断更了😭请谨慎跳坑)
那是展昭第一次见到白玉堂。
那年夏天非常热,正是第十五区军部新宿舍注册的日子,刚收拾好公寓的展昭站在军部大门外正准备试试启动新飞行器,头顶上太阳正烈,就连平时出汗很少的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身材颀长,左手拉着旅行箱,右手拎了个大黑箱子 ,背上还背着个登山包,一个长管状物从他右肩斜伸出来,像个民工和侠客的合体。他穿过热气蒸腾的柏油马路,走到展昭面前。那人面容凌厉俊美,面无表情看了他几秒钟,展昭心想不会是来找茬的吧家伙什都带好了,那人忽然就笑了,一双眼睛弯起来冲淡了几分生人勿近,语气似乎还很愉悦:“哟,还有接待?兄弟搭把手呗。”
展昭愣了愣,没有否认,笑着说:“行。”他接过那人手里的旅行箱,重新踏进了军部大门。
那人一路直奔宿舍楼方向,丝毫不像是需要带路的样子,反倒是展昭像是个初来乍到的,跟在他后面半步远。
“大白?”展昭突然开口。
“啊?”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个。”展昭指了指他背包里伸出半截的泛着银色冷光的物体。
“挺识货啊。”那人笑了。
“不是,我也有一把。”展昭摇头。
“行啊才俩星期就到你们手上了。怎么样?好用吗?”那人把背包往上提了提,“我设计的。”
“好用……”展昭见那人有些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又问,“名字也是你给起的?”
那人一瞬被噎住了,表情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别问我为什么一把量子加速枪要叫这个名字,那是意外。”
一想起名字的诞生过程他就一阵蛋疼。
展昭果真就没问,他见那人径直上了哨兵宿舍楼,好心出言提醒:“这是哨兵宿舍。”
那人一脸“我早知道还用你提醒”的表情说:“我就是啊,你闻不出来?”
展昭:“……”
“我对这个感觉不是很敏锐。”展昭迟疑了一下,“我以为你是装备部的。”
那人按了五楼的电梯,对着展昭挑了挑眉:“我是作战部的。”
展昭默默看了眼亮起来的数字,没有说话。
“行了我到了,多谢啊。”那人接过展昭手里的旅行箱,另一只手输入指纹锁,“对了,我叫白玉堂。”
展昭笑了笑:“展昭。”
“展昭?这名字有点耳熟啊……”白玉堂边把箱子往房间里拖边回头望,那边展昭已经进了电梯了。
白玉堂收回目光,不经意瞟到对面房间门牌上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气愤。
“靠,不就住对门吗,白爷爷我很不招人待见?”
不过……那家伙心高气傲的居然是个哨兵?
怎么感觉一股向导味儿……
展昭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新邻居打上了“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标签,他急着去找研究部的公孙策。
公孙策是军部的药剂专家,本来隶属研究部,可人家正正经经医科博士出身,说话和下刀子一样犀利,哨兵们身体有个啥异常却都喜欢找他,久而久之军部就单独分了个实验室给他,还在医疗部安了个流动职位,实际上食品部的营养师也常找他探讨怎么让食物更贴近哨兵们的接受度。所以他是拿着一个人的工资干着三个人的事儿,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就我这积的德你们都得管我叫爸爸”。
展昭和他是旧识了,竹马竹马能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不过公孙策向导觉醒得比较早,小小年纪进了向导学院后两人就断了联系。那时候展昭父母还在,A级哨兵向导的结合让所有人相信展昭一定是个血统纯正的哨兵或向导,然而他的体征却迟迟没有表现出觉醒的征兆,他自己也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了,也做好了按大多数人的轨迹走完一生的准备。
直到他在街上偶遇那时已经是军部研究员的公孙策,两人进了路边一家餐馆,交换了一下近况。
“那么你毕业之后呢?找个工作娶个老婆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公孙策问。
“只能这样,我只是个普通人。”展昭苦笑一声。
然而两天后就打了脸——他觉醒了。
公孙策赶到时他正被身体突然的变化折磨得满头大汗,注射了稳定药剂之后才有所好转。
“你可以申请转进向导学院,然后进军部。”公孙策建议。
“我不能是个向导。”展昭沉默了很久,突然说。
“你说什么?”公孙策惊讶道,“你还是不相信,军部不是已经给过解释吗?你必须面对现实,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任谁不明不白地牺牲……”
“你有办法。”展昭打断了他,“我需要你的帮助。”
公孙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只能以哨兵的身份进军部。”展昭平静地注视着公孙策说。
公孙策道:“这太冒险了,你知道,改造的比不上原装的。”
展昭想了想:“不需要改造,只需要伪装。”
“你这是在逼我……”公孙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你想过被发现的后果吗?到时候你搁哪边都是专业不对口啊。”
“我明白。”
展昭听公孙策说过他在做转换药剂的研究,才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他调进了哨兵学院,令人惊讶的是开学之初的哨兵等级测试上他居然被测出了S级,那一瞬间他有些如释重负,毕竟那是仓促离去的父母和他仅剩的联系,他本可以成为他们的骄傲,然而这份骄傲却来得太晚。
毕竟命运总是无常,却又让人觉得按部就班。
作为普通人时的展昭是有些相信命运的,可那之后命运却总在给他意外,虽然总结起来无非得到或失去。
“新的转换药剂持续时间延长到了一个月,但是你的临床反应不太稳定,而且你和实验结果显示不一样,你只产生了少量哨兵信息素——虽然那种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根本达不到正常标准。”公孙策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台前拿着一管试剂说。
“可是我的身体机能和哨兵一致。”展昭说。
“何止是一致啊,简直上了天了。”公孙策抬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要是个哨兵,知道一个伪装的向导居然可以把自己打趴下,那我还是哭着回家找妈妈把我重新生一回吧。”
展昭:“……”
“行了,你本身素质就高,我懂。”公孙策一脸“你不用解释”的表情。
“问题是还是没人看得到我的精神体。”展昭皱眉。
“那不挺好的吗,战场上多适合搞偷袭啊。”
“我怕他们又踩到它的尾巴。”展昭面无表情地补充道,“然后它再把人家的精神体弄残。”
“那倒是个事儿。”公孙策笑了,“那人每次看见你跟活见鬼似的大老远就绕道走。”
“……我平时不放它出来。”
“行了,趁着你假还没到期,这几天晚上过来试药,白天尽量少出门,把你身体反应情况收集一下给我。”公孙策摆了摆手,“其实你不用非得这样……”
“我必须要进作战部,作为哨兵比作为向导行动要方便得多。”展昭摇头,“我需要哨兵的权限。”
“别太执着于过去,”公孙策担心地看着他,“你父母……他们也不希望你这样。”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展昭叹了一口气,“再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说这是造的什么孽……你这是没有哨兵命还得了哨兵病知道吗?”
公孙策痛心疾首地把药剂装进盒子里递给他。
展昭接过盒子,感激地说:“谢谢你,那我先回去了。”
“跟我道什么谢啊当初可是你拉我上的贼船,你快走吧看见你我有点糟心。”公孙策摆手。
展昭出了研究部大楼,夜风有些沁凉,白天的暑热已不见踪影,只有路灯下缠绵的飞蛾还提醒着这本该是什么季节。
(高中时想写个鼠猫哨向,以前买过一期文艺风象主题是“闪开!让专业不对口的来”,就想看看展大人式的向导是什么样子,然而控制不住的ooc,而且没大纲没剧情就写了个第一章,估计会坑掉,希望没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