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骑马圈了个圈

wb🎺:怀揣雪刃刀

【鼠猫】波兰来客

其实和题目没什么关系,就是俩兄弟唠嗑唠出了个弟媳,文烟火气太浓,蹭蹭北岛文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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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展昭,你俩在一块儿,”蒋平拿杯子碰了碰白玉堂手里的啤酒罐,“多久了?”

 

白玉堂猛不丁听了这话,一口酒堵在喉咙没来得及吞下去,咳了好几声,皱眉道:“四哥,你这话不要乱讲。”

 

“我就那么一讲,你就那么一听。”蒋平摇摇头,“你心虚啥?”

 

“我没心虚。”白玉堂把罐子捏扁朝后准确无误扔进了垃圾桶里,还是他大学那会儿练就的绝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是啊,我还知道他俩上周分手了呢。”蒋平又给他开了一罐。

 

“分手了?”白玉堂很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住一块儿他都没和我讲,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得,你快别瞪我了。”蒋平往他手背上敲了一筷子,“前几天你大嫂做了双耳海蛎,托我顺路给你俩送去,展小猫的办公室离得近些我就先去他那儿,没成想到的不巧,刚好听见他打电话女朋友跟他分手,啧啧,场面真的尴尬。”

 

“这么时髦?电话分手?”白玉堂都懵了,“谁甩的谁啊?”

 

“你觉得展小猫是那种惹姑娘伤心的人吗?”蒋平没好气看他,“合着这几天你就一点儿没看出来?”

 

“我没有……不是,”白玉堂百思不得其解,他心里展昭那自是千好万好,跟个护短的老父亲似的,“她凭什么啊?展昭哪里不好了?”

 

蒋平被他突然拔高的嗓门吓了一跳:“你对我喊什么喊?吃枪药了?我上哪儿知道去?”

 

“不行我得去问问。”白玉堂心里不是滋味,活像被甩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祖宗你行行好,咱别问了。”蒋平扯着他,“你们游戏刚上市,他还特地让我别告诉你,我看他也不是有多伤心的样子。再说你现在上哪儿问去,人在去云南的飞机上呢。”

 

“也对。”白玉堂坐回去,一个易拉罐折来折去,“那我回头打电话问问他?”

 

蒋平瞥他一眼:“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什么?”白玉堂还考虑着要不干脆等人回来再问。

 

“暗恋对象刚分手迫不及待想上位的小姑娘。诶停停停——”蒋平架住白玉堂的手,“我错了我错了。”

 

“四哥。”白玉堂叹了口气,“我真怕你哪天走大马路上被人打死。”

 

 

 

 

要说展昭经历了两段恋情,全都无疾而终,在他生命里像块狗皮膏药从来没撕下来过的却是白玉堂一个大男人。展昭大学就只谈了一段,白玉堂隔三差五就换,偏偏还都是好聚好散,留了个多情不滥情的好评,可能是给长得好看的人的特殊待遇吧。毕业之后这人跟转了性似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美艳的萝莉的送上门的他全给回绝了,像是突然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一般,展昭说他是前十几年把该谈的恋爱都谈完了,后面是专门留着来做正事,白玉堂摆手笑哪有的事,该来的总不来,人早就折腾累了。

 

展昭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这番说辞他到底信没信,他本来也是寡欲那一挂的,心里咨询师当久了连伤春悲秋都不熟练,听见男男女女情情爱爱只会联想到那是伦理心理生理的有机统一,是苯基乙胺多巴胺荷尔蒙的催化作用。或许他能用很多种方式解释爱情是如何产生,但他自己却没有真正体会过那种醍醐灌顶。

 

可能上天想让他赚很多钱再去考虑人生大事吧。

 

他们俩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在大二,室友们仗着宿舍有个专业第一,学习非常懒散,周末都不见人,搞对象的搞对象,打游戏的打游戏,他一个人在宿舍赶论文。

 

白玉堂就是在那个平淡无奇的下午贸贸然出现的,展昭都不知道该评论是意料之外还是冥冥之中。

 

他写到一个地方写卡壳了,灵感就像横波传到古登堡面突然消失一样,这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他敲完脑袋里最后一个字,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开门。

 

“同学你找谁?”门外站着一个很好看的陌生青年,展昭回想了一遍那群小伙子的交友圈,要有这号人早被他们拿来扎小人了。

 

这人没什么表情,双眼皮内窄外宽斜斜挑着,比他高一点,垂着眼睛看人略有几分欠揍:“你是展昭?”

 

“是的。”展昭心想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哥们你总不是专门被派来打扰我写论文的。

 

“我就是来问问,”白玉堂表情缓和了些,“第三周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更新?”

 

“啊?”展昭被问得没反应过来,“更新什么?”

 

“巨阙不是你吗?”白玉堂掏出手机划了几下伸到他眼前,“我查的IP是这儿啊。”

 

“你……来催更的?”展昭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这两周忙着赶论文,完了就得期末考试,可能要放假才能写。”

 

他之前选修犯罪心理学,案例和书看多了再加上自己在刑侦科的朋友公孙策经常跟他讲一些有意思的案件,他就自己试着写这类的小说,这题材最近比较火,在一众跟风作者中他文笔剧情都算好的,就算一周只更一次还挺多人爱看,不过导师卡着期末考当口突然给他出了个研究课题,连两周都在忙这个,就没顾上更新,一众读者翘首以盼,他也忘了给个请假条。看文生涯你懂我也懂,谁没碰上过几个拖更的作者啊,还有个写一群俊男美女杀龙王的拖了一年呢,但只要不坑就有希望,你等着便是了,哪里会有读者上门来催更的?看着跟收高利贷似的就差纹个花臂拖着刀放话砍哪只胳膊了。

 

白玉堂原本也不是自己想看,他平时就研究算法写脚本,对小说也不感兴趣,那天在高铁上无聊,学心理的丁月华喜欢看小说,什么题材都爱,号称阅文无数,给他推荐了一篇最近在看的像是推理类的,作者叫巨阙,他干脆点进去试试,没想到写得还挺有意思,虽说有些地方套路有点老,但文笔不错人物也很吸引人,看到最新更的一章还有些意犹未尽。摸清了作者一周更一回的规律后他每次都掐着点去,也不留评论,看完给个礼物就走人。

 

可上周他习惯性点开却没等到更新,以为作者有什么事耽误了,没想到人家一拖拖了两周眼看着第三周就快完了。那人也不说还继不继续写,白玉堂干脆越过道德底线,查了他的IP地址,巧得很,俩人还是一个学校的,就在计算机系邻院的心理系,宿舍号和姓名都被他很不道德地扒出来了,两栋宿舍楼就隔了一个湖。他记下了名字和宿舍号就直接找过去,想问问那人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见到的人还挺让他意外,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期末考还有一阵子,这人怎么就在忙着赶论文,白玉堂问:“你在写什么论文?”

 

展昭都打算关门了,手放在门把上闻言望过去,姿势就像在邀请他进门,白玉堂毫不意外地误会了,点点头十分不客气地走进去,展昭也不好赶他走。

 

“是我导师另外布置的课题,写到一半写不出来。”展昭回答,“本来以为快要有点灵感,你一敲门我又全忘了。”

 

“对不起。”白玉堂看了看他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字。

 

“没事儿,我也没怪你。”展昭摆手,反正想到点什么也是不成型。

 

“写不出来那别写了。”白玉堂提议,“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展昭考虑了一下也罢,干脆关了电脑跟这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出门了。

 

路上知道这个人叫白玉堂,计算机系的,他有点印象,上学期当助辅的时候听直系学妹丁月华讲过,主要是人家见他第一句话就是“原来还真的有比白玉堂长得还合我心意的人啊!”,想没印象也难,现在见了真人他还有点好奇,这性格得差成什么样才能让颜控学妹嫌弃。

 

那地方不近,是个武术道馆,白玉堂说他高中以前一直在这学,他那时候比较混,整天惹是生非,他妈干脆把他送去学点东西,惹麻烦不要紧,打架必须不能输。反正那一块的不良全是些三脚猫,被他打哭之后求他当老大,他觉得没意思,让人家以后绕道走,在学校还是好好当着优等生,并没有沉迷于混混们的虚假权势,现在想来要是从那时候开始努力,讲不好现在黑社会老大都当上了,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座下一众小弟,想想还挺叱咤风云。

 

他原本想着展昭要是不会就教他两招,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也是练过的,于是拉着他就要过两招,被一边教练看到了笑他:“你可别欺负人家!”

 

白玉堂挑衅看一眼展昭:“要让你吗?”

 

展昭哭笑不得:“不用。”

 

两人堪堪过了几十招,谁都没赢,倒是出了一身的汗,其他人也不练了都来看他俩,白玉堂瞅见展昭的动作,突然收回手抓住他脚脖子,展昭踢到一半收不回来,被白玉堂冷不丁一扯,干脆另一只脚往前挪绊住他的腿,俩人一起倒在了垫子上。

 

其他人都笑着起哄说白玉堂不按套路来,他俩一边一个躺在垫子上不起来,转头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友谊这种东西真的很容易建立,谁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都不会想到这个人将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们该庆幸没有人能未卜先知,不然会错过不少惊喜。

 

后来两个人又一起吃了晚饭,被白玉堂缠着讲剩下的剧情,他很遗憾告诉他还没想好,白玉堂简直不敢相信:“你没大纲?”

 

“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后面有变数也说不定。”展昭说,“只有个大概的框架,要不我给你讲讲……”

 

两人天南海北聊了很久,回宿舍的时候掐着宵禁的点到的,室友们早到齐了,还纷纷指责展昭有情况不告诉他们,他把带的夜宵拿出来,解释没情况就新认识了一朋友,三个小伙子马上跳下床欢呼着喊爸爸。

 

他要是知道以后和这个人关系有多好,轻描淡写说“一朋友”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斟酌一番。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关系非同一般的好,丁月华都不明白快赶上南北差异了这俩人是怎么勾搭上的,展昭也不明白白玉堂性格挺好的丁妹子到底在嫌弃些什么。他们关系好到展昭谈了恋爱白玉堂心里还略微不爽,心想天天和我待一块儿到底什么时候被狐狸精勾走的,也是那个时候白玉堂换女朋友的频率开始提高,他们俩当局者迷,丁月华倒是看出来白玉堂是越来越不走心。她几次看到展昭和他女朋友在一起都欲言又止,这一对也是很奇怪,都不像热恋期的小情侣,拉个小手都没有,丁月华越发看不懂,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找谁开口,一拖居然拖到大四,展昭和那姐姐分手的时候正好是他生日那天,他也没说什么,三个人跑到学校后山的亭子里喝酒,展昭看起来没受什么影响却喝醉了,山风有些冷,展昭把外套给了丁月华,白玉堂就把自己的脱下来披他肩上,掰着他脑袋靠着自己胳膊,一个人喝剩下的酒。

 

丁月华那一瞬间似乎懂了什么,但酒精上了头,山风一吹更不清醒,许多年过去那天说的话全都不记得,只有展昭半阖着眼睛靠着白玉堂手臂,白玉堂单手拿着罐子沉默喝酒的场景依然记忆犹新。

 

然而快十年过去,两人房子都是一起买的,谁都没有找个对象结婚生子,二十九岁的末尾依旧平淡如水不温不火,丁月华忽然不确定当初冒出的芽尖还准不准备继续往上生长,还是就一辈子藏在墙角的阴影里,等待春去秋来四季轮转,生老病死爱恨离愁。

 

 

 

酒没了,白玉堂伸手准备再叫,被蒋平一把拦住:“行了行了别喝了,跟毛头小子失恋了似的。”

 

“你懂什么?我都没恋过。”白玉堂嗤之以鼻,“我的感情史,一片空白。”

 

“那你之前那群姑娘们得气背过气去。”蒋平抢了他手里的罐子顿在桌上,“你跟这儿闹什么别扭?我怎么记着是我和你嫂子吵架了喊你出来的?”

 

“你还有嫂子吵架呢,知足吧你。”白玉堂斜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多少单身汉找不着老婆吗?”

 

“那关我什么事?里边儿也不包括你吧,跟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蒋平筷子敲了敲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不如想想你和展小猫。”

 

“四哥。”白玉堂往后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顶灯,几只夜蝇围着飞来飞去,“四哥。”

 

“叫魂呢?”蒋平抬眼看他。

 

“四哥。”白玉堂闭着眼睛喃喃道,“展昭……”

 

“这都多少年了。”蒋平啐了一口,“玉堂,你喜欢,你就去追。”

 

“不,”白玉堂闻言一起身瞪着蒋平,“不是,我是说——”

 

“你快别说了,再被你说成个结巴你就厉害了。”蒋平笑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白玉堂眯着眼睛样子很无辜,“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手贱查人家地址还跑过去找他了。”

 

“以前的事儿你后悔也没用,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蒋平咂咂嘴,“这么用好像不太合适,话糙理不糙,看你俩耗了这么些年我都心疼,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别跟我这儿显摆成吗?”白玉堂苦笑着睨他一眼,“你这是在往你弟弟伤口上撒盐。”

 

“净胡说八道,你哪儿来伤口啊,你伤都没伤过。”蒋平满脸看年轻人的优越感。

 

“又不是一定要伤过才有伤口,我这种属于……”白玉堂没想出来什么词儿,“吃饱了撑的。”

 

蒋平被他气笑了:“我看你俩都是吃饱了撑的。”

 

“这关展昭什么事。”白玉堂摇头,“都是我一个人作,他又不喜欢我。”

 

要说暗恋这种事,甜蜜他是没尝到一星半点,回想起来其中全是苦涩。他那些旧山河收拾起来能酿一坛子苦酒,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揽杯自饮。这场旧疾药石无医,落下的病根夏日蛰伏在关节里,隆冬才冒出头作威作福,他点燃一挂红鞭炮,偏偏门前这头年兽是个聋的,歪头看这人上蹿下跳硝烟弥漫,仿佛在看一个傻逼。

 

“我就是个傻逼。”白玉堂下了结论。

 

“你就是个傻逼。”蒋平跟着说,“你问都不问,还说人家不喜欢你。”

 

“我看着他交的女朋友,你懂什么。”白玉堂心想他对那俩小姑娘可好了,她们没眼光居然要分手。

 

“你急性阑尾炎的时候,他叫的救护车陪你去的医院,大晚上又冷,外套都没顾得上穿,你在里面做手术,他就在外面长椅上穿着毛衣坐了一宿,你记不记得?”蒋平见白玉堂安静下来,继续说,“第二天是那姑娘生日,他好歹还是没忘,但也不敢走开,你当时躺着没醒,他在走廊上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不和她一起过了,我让他陪女朋友他还不干,说不放心。”

 

“我说怎么总觉得她后来不怎么待见我……”白玉堂终于反应过来,那天醒的时候展昭黑眼圈特别重,他这人不能熬夜,一熬夜就跟大熊猫似的,他怀里还抱着个保温盒里面装着小米粥,说实话做的微创还是全麻,白玉堂感觉不到身上怎么疼,但是看到展昭在床边上坐着心里特别开心。

 

“所以他对我也有意思吗,我怎么瞧着不太像啊……”白玉堂回味良久。

 

“那是你瞎。”蒋平恨铁不成钢,“不,你俩都瞎。”蹉跎的这些年,短暂地迷茫过性向但找不到解答后,就开始想方设法把这些千头万绪藏好,安全区待久了谁都没有考虑过还有其他路可走。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弯不弯,毕竟也没喜欢过其他同性,没什么可比性。就这么耗着做了快十年的好兄弟,一个码代码到就差和电脑结婚,一个心理咨询做到六根清净遁入空门,居然相安无事一起住了这么久,那潭死水仿佛被移植到了珠穆朗玛峰顶,冻结成了一块陈年的冰川,等闲再也起不了波澜。

 

一段关系保持得久了,再想往前一步就难了,更多相似的情况下那些人止步于此,不必冒着老死不相往来的风险,长长久久的虽然开不出花来,可常年见光也死不了。

 

白玉堂不想死,可也不想独活。

 

“说起来展小猫跑云南干嘛去了?”蒋平夹了一粒花生。

 

“他以前的一个抑郁症病人,在他那儿耗了挺久的,后来见好了,还遇上了真爱,两人在丽江结婚,说什么也要救命恩人去一趟。”白玉堂把盘子给蒋平推过去,“要不是明天跟进忙,我就陪他一块儿去了。”

 

“等会儿,”蒋平打断他,“你说丽江?完了完了!”

 

“丽江怎么了?你地域歧视?”白玉堂一脸莫名其妙。

 

“你个不开窍的!”他原本以为展小猫脑子里才有根不解风情的弦,没想到这个傻弟弟也是个缺心眼的,“丽江啊!多少艳遇发生在那里!展小猫长得一副沾花惹草的样子,万一又来个什么小丽小芳的你说麻烦不麻烦?”

 

“靠。”白玉堂一想还真是,“你快给我定个明早的票,我把任务先给他们分一下,快点儿!”

 

先不见你急这会儿开始要老子帮着操心,最早的票是凌晨两点五十,蒋平定好了把内容发给他,心想老婆这会气也该消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自个儿琢磨去,不管了不管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正经,把账结了打了个车让他载白玉堂回去,自个儿晃悠着进了小区。

 

 

 

 

白玉堂匆匆忙忙收拾了证件赶去机场,什么东西都没带,看这架势打算把人打包了卷吧卷吧扛回来。还好先前对酒店名字有印象,附近很多酒吧,还有条穿街而过的河,水流清澈,流过底下卵石声音还挺好听。

 

他拐过一条街,路上大清早的没什么人,就见一人蹲在河边的青石上看着河水流淌,可见缘分这种东西说来就来。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在他身后看了好一会才开口:“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那人惊讶转过头,见是白玉堂,愣了一秒后回答:“酒吧没开门,你请我喝西北风?”

 

“别破坏气氛成吗?”白玉堂无奈,“想了好久的开场白。”

 

“你在我后边站了这么久就想出来一句话啊。”展昭站起来闭了闭眼睛,“蹲久了头有点晕。”

 

白玉堂扶了他一把,生怕他往后摔河里去:“还有好多句,我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讲起。”

 

“那就从头讲起。”展昭站稳了,松开他的手,“你突然跑来干嘛?”

 

“展昭,我不找女朋友了,你也别找了行吗?”白玉堂开口像抛炸弹一样,展昭一阵恍惚,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说什么?”展昭皱眉,“你知道了?四哥告诉你的吧。”

 

“你甭管。”白玉堂扯过他手腕把他从石头上拉下来,“我没要求过你什么,你就答应我这一件事。”

 

“什么事?”展昭平静看他。

 

“你和我一块儿过吧。”白玉堂见展昭没什么表情以为他没懂,又接着说,“我是说过日子的那种过,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知情人士提供消息,我据此推断你可能也喜欢我,所以——”

 

“你等等,”车速太快展昭有些跟不上,“知情人士?谁?四哥?”

 

“你说你关注点都跑哪儿去了。”白玉堂掰着他脑袋对着自己,“我今天什么都没带,你得收留我。”

 

“.…..”展昭愣了半天,张了张嘴说,“行。”

 

“那我能不加期限吗。”白玉堂得寸进尺。

 

展昭:“.…..”

 

“不加就不加吧。”

 

后来想想,白玉堂还有些后怕,他逞着一腔孤勇,破釜沉舟把话都撂下了,全部身家下赌注,不赌他赢不赢,只赌到对方听自己说完为止。他其实不算个投机分子,一开始所有的好牌都拿在自己手上,还要装出一副不会打的样子,这场赌局他从来就稳赚不赔。

 

那么再来一次深夜饮酒,杯子碰在一起,没有梦破碎的声音,没有谁心碎的声音,没有呕哑嘲哳难为听,只有那挂红鞭炮在欢呼雀跃,震耳欲聋到终于充斥了两个人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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