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骑马圈了个圈

wb🎺:怀揣雪刃刀

【堂良】翠柳梢

拿大号搞rps我真的胆子大,暗戳戳当了这么久堂良女孩我终于自己产粮啦


是药铺老板兼伙计兼坐堂先生孟老师x戏班子小弦师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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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茅半夏熟地黄,鹿茸狗脊紫河车……”周九良一大早便出了门,边走边念叨,心里记着师兄千叮咛万嘱咐的找家不起眼的药材铺,七拐八拐进了小胡同里,青石板上的露水还没蒸干,四面八方往外放着凉气儿。

 

他手拢在袖子里出了胡同口,眼瞧见对面像是一家小药铺,开得有气无力,匾上的字都看不清了,只有最后一个“堂”字还略显清楚,头一个字儿却是怎么也认不出来,中间像是个……

 

“鹤?”周九良砸了咂嘴,门洞里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什么什么鹤堂?”

 

“谁叫我?”黑暗中蓦地有人出声,嗓音很低还有点哑,像是刚睡醒似的。

 

孟鹤堂也确实刚睡醒。昨晚上陪天津来的老朋友喝了点酒,他里里外外一个人,也没个烧水烫脚暖被窝的,早上冻醒才发现被子早往床下掉了一半,头昏又睡不着,干脆起床洗了个冷水脸这才清醒些,在路上买了俩芝麻饼揣怀里,开了药铺门往柜台后一坐就不想挪窝,就着壶里的冷茶吃了饼,灯也没点,靠着靠着不知怎么又睡着了。

 

城里药铺多得很,这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铺子基本上无人问津,只有些懒得跑远的街坊时不时来抓点药,有时候喊他上门看看诊,就是个营生,他也不指着这个吃穿。

 

孟鹤堂原不是这儿的人,他母亲生他就不容易,小时候还老生病,算命先生说了难养,两位老人就商量着把他“过继”给家里早年出走的大伯。孟父是个老郎中,孟鹤堂在学堂念了几年书后一直跟着他父亲学医术,前几年突然得信他大伯亡故,无妻无子,身后留了个铺子和一间租子剩三年收回的小院儿。名义上也算是大伯儿子,他父亲就催他去了四九城料理大伯身后事,再接过营生,把铺子改作药材铺,就算是在这儿安定下来。

 

周九良被那声吓了一跳,站在门槛外看见从柜台后出来一人,穿着一件墨色长衫,三两下把旁边几块门板拆下来,光泄进去才看清这药铺老板竟是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瞧着比他也大不了几茬儿。

 

“抓药啊是问诊哪?”孟鹤堂打量了一下外头的小孩儿,脸很嫩看着也就十六七岁,头发剪得短,像把刚掐过的嫩葱。

 

周九良跟着进了门:“先生,抓点药。”

 

“什么先生不先生,”孟鹤堂回了柜台里摸出一杆铜链条的象牙戥子称,看着像是这间古旧的小药铺里最值钱的东西,“我也就比天桥底下卖大力丸的多个落脚的地儿。您抓点儿什么药?有方子吗?”

 

“有的。”周九良生怕忘了,噼里啪啦一股脑儿倒豆子似的蹦出了口,“仙茅半夏熟地黄,鹿茸狗脊紫河车,牛黄附子淫羊藿,故纸银耳小茴香。”

 

“嗳,你这孩子嘴皮子倒挺利索。”孟鹤堂咂摸两下,“可你这药材不成方啊。”

 

周九良也懵了,师兄只告诉他抓这些,却没说是做什么用的,听着活像是那群说相声的贯口。

 

“啧啧啧,你小小年纪就……”孟鹤堂这会回过味来,删删减减在纸上写了几味药,“仙茅、鹿茸、狗脊、附子、淫羊藿、故纸、小茴香——你这么小就娶媳妇儿了?”

 

“啊?”周九良没弄明白,这些药材和他娶不娶媳妇儿有什么关系。

 

“你那个方子挑出来都是些壮阳的药材,我这儿再给您添补几样,胡吃也不行啊……您也别面子上过不去,该看大夫还是得看,小小年纪别坏了身子。”孟鹤堂重写了个方子,转身从抽屉里给他称药。

 

壮、壮阳?周九良脸腾地红了,急急忙忙解释:“先生您误会了!我没娶媳妇儿呢!”

 

孟鹤堂扭头见小孩儿脸臊得红,觉得好笑便忍不住逗他:“没娶媳妇儿先想着壮阳的事儿了?”

 

周九良无奈:“不是给我自己抓的,是我师兄——”刚出口便惊觉说漏了嘴,心想师兄对不住,这药铺老板实在有些讨厌,好好抓完了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儿,非得跟他掰扯清楚不可。

 

“你做什么的还有师兄呢?”孟鹤堂一样样药材仔仔细细称出来放到油纸上,再一包包叠好。

 

“得韵班学戏的,刚进京不久,在百顺胡同那边儿。”周九良道。

 

“那你能耐可不小。”孟鹤堂包好了药材,拿根细草绳扎得严严实实,“你唱什么的呀?”

 

“我不唱。”周九良摇头,“我是弦师,弹三弦儿的。”

 

孟鹤堂心想这孩子师父忒没眼光,长得眉清目秀的嗓子也水灵,倒把人家打发去操琴:“你怎么不学学唱呢?”

 

周九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就好弹那个。”

 

“琴师也能会点唱吧,”孟鹤堂逗他上瘾了似的,包好的药在手上掂了掂,“来两句儿行吗?”

 

“这……我唱得不好。”周九良颇有些为难,他也不是不爱唱,只是少在人前。师父说他性子沉静,台上的活儿做不来,但若是在弦师里选角儿,必有他名姓。人家是嘴里有九州四海,他弦上也有万马千军。从小到大,台上台下也算观了世间百态儿女情长,他身在其外,倒也乐在其中。

 

“没事儿,”孟鹤堂站在柜台后朝他笑了笑,“你小点声儿,我不告诉别人。”

 

今儿天是阴的,这条小街大早上实在没什么人,便是铁匠搬了家伙什儿当街打铁恐怕也没人管。

 

“我本是……”周九良清了清嗓子,小声唱了句,“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

 

孟鹤堂见他唱一半儿停了:“接着唱啊。”

 

“我得回去了,”周九良摸了摸鼻子,“您算算多少钱我好给您,再不回师兄得着急了。”

 

“行吧。”孟鹤堂拨了几下算盘,把包好的药给他,比了个手势,“您给这个数就行了。”

 

周九良数了钱给他,接过药道了谢正准备出门,又被店老板给叫住了。

 

“等会儿等会儿,我想起来个东西给你。”孟鹤堂转身在架子上翻,周九良以为还缺什么,乖乖回去等。

 

“这给你。”孟鹤堂从柜台后走出来,往他空的一只手里塞了个圆圆的物事。

 

周九良一看,是盒夏士莲的雪花膏:“先生您这是?”

 

“送你啦。”孟鹤堂摆摆手,“我平时也用不着,又没个好妹妹,你们弹弦儿的手不得好好护着?就当做个顺水人情,下回去园子给你捧场。”

 

平时有师父师兄好好护着,但都是大男人总归不那么细心,也没人想到这茬儿,特地跑来叮嘱他好好护着手,戏班子里谁不是铜皮铁骨的身子?他也没那么金贵。这老板看着轻浮,没成想心细得很,周九良像是数九寒冬里被人塞了一把热乎乎的炒栗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拿着吧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孟鹤堂忍不住在小孩儿头上摸了一把,学着他的口气道,“再不回师兄得急了。”

 

“我们戏班子很好找,正乙会馆斜对面就是。”周九良道了谢,握着小圆盒子出门,又回头问他,“我叫周九良,先生您——”

 

“你这不知道了吗?”店老板往他头顶上一指,“孟鹤堂。”

 

这人可真有意思,拿自个儿名字当店名。

 

“那我回了。”周九良抱着药朝店里摆了摆手,“谢谢您!”

 

“不用不用,”孟鹤堂坐在高凳上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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