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骑马圈了个圈

wb🎺:怀揣雪刃刀

【鼠猫】南风天

我也不知道在写啥,啥都不像,也不甜。 可能是人感冒了丧丧的,今天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晚上反倒睡不着。大家都注意身体啊尤其是还在上学的,我们这儿过几天又有一波降温,好像到零下,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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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汽车客运站,候车厅里等待回家的人和前几天一样多,空气里充斥着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仔细辨别掺杂了烟味、泡面味、女人的廉价香水味,你能想到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所有味道,人的味道。

 

墙上的悬挂电视里播放到一则新闻,是最近的一桩入室抢劫杀人案,候车厅里大包小包的人们并不关心这些,别人的生死怎么比得上一趟准点到的回家的客车。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盯着电视看了一会,低头啐了一口,鞋底在地上擦了两下制造出一片黑亮的印迹,他从口袋里摸出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眯着眼睛惬意吐出烟圈,旁边穿着玫红色羽绒服的女人嫌恶地看他几眼,把头撇到了一边。

 

“哥们儿,借个火。”

 

他转头,是个面容俊美的年轻人,黑发黑眼,黑衣黑裤,左耳朵上戴一枚黑色耳钉,背包鼓鼓的放在他脚边也不嫌地上脏。他打量这人几眼,年轻人夹着烟递到他面前,翘起二郎腿,裤脚上一圈泥点子。

 

男人按了两下打火机才出火,给他点上了。年轻人见他眼神时不时往电视上瞟,跟着看了一会,往椅背上一靠开口说:“这买卖划不来。”

 

男人手一动,烟灰落在了裤腿上,他斜拉着嘴角一笑,看着这小年轻:“怎么说?”

 

“这能抢着多少钱啊,就算有卡、存折,五万以上还得提前一天跟银行预约。”年轻人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稍显薄的皮夹克领子立起来遮住脖子,“况且还杀了人,你知道杀人判几年吗?”

 

男人笑了笑问:“几年?”

 

“起码十年以上。”年轻人掐着烟抽了一口摇头道,“往重了,无期、死刑,划不来。”

 

“你这么清楚?”男人上下扫了他几眼,开玩笑道,“你不会是条子吧。”

 

“这话说的。”年轻人靠着椅背笑出了声,“您觉得我像吗?”

 

“警察哪能找你这样的。”男人摇头,掐烟的手在他面前比划了几下,“搁人堆里太显眼。”

 

“那可不,我就是一个......”年轻人拨了两下额前的刘海,“剪头发的。好多年没回过家,这次回去就再也不来了。”

 

“在这儿混得不好?”男人问。

 

“也不说什么好不好吧……就是犯了点事儿。”年轻人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踩熄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犯了什么事儿?”

 

“就打架斗殴蓄意伤人……”年轻人摇头道,“还袭警。”

 

“袭警?”男人听到了个新鲜词儿,“这个怎么判?”

 

“我就关了几天,运气还算好。”年轻人手按在耳钉上眯了眯眼睛,“那你呢,你犯了什么事儿?”

 

“我犯了……”男人没反应过来,顺着接话,意识到不对劲时这年轻人已经迅速抓着他衣领摔在了地上,随即反剪他双手动作利落地戴上手铐,男人脸擦在烟屁股上蹭了几道烟灰,颧骨撞出一片青紫,其间还夹杂着混着灰的血。他手挣了两下动弹不得,拼命转头瞪那个年轻人,凶神恶煞的眼神还没送到就被一拳砸在鼻梁上,重新把脸送向了烟屁股。

 

“喂,我摘完了。”年轻人推搡着把新拷上的拎起来,很快来了几个便衣押着人出了候车室。

 

把人推进警车里,年轻人跟着坐了上去,对另一边靠窗的人说:“展昭,待会赶个工,说不定还能赶上吃饺子。”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饺子。”展昭看了他一眼,“你刚才随地乱扔烟头,要罚款。”

 

“我那不是入戏太深嘛……”白玉堂辩解,“你们一队的人怎么老上纲上线,跟着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烟头换一个罪犯,你说值不值?”

 

展昭没理他:“让你伺机行动,你怎么还聊起天了。”

 

“探索一下犯罪嫌疑人的内心世界。”白玉堂见拷着的人一脸颓丧,哥俩好地揽住他肩膀,“人家还说我不像警察,我就跟他说我是给人剪头发的。”

 

“行了Tony老师,待会麻烦您拿理发剪撬开他的嘴。”展昭见他这德性,直接把脸对着窗外。

 

白玉堂对着车窗里映出的展昭的脸敬了个礼:“Tony白保证完成任务。”

 

 

本市刑警大队曾经有个传言,二队队长和一队队长不对付,两人同批警校毕业,当初训练时就卯着劲,你压我一头我马上就反压回去,硬生生把全队整体素质提高了不少,队里的射击记录迄今无人能破。两人单独放在哪都是出类拔萃,却偏偏凑到了一块儿,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没人会为了打破这局面跑去变个性,好在领导及时看清形势,分了两个队,一人放一边,相安无事,岁月静好。

 

展昭此人正派得很,一看就是遵纪守法的国家公务员,二队队长常说他就差没把警察这俩字儿写个牌子挂脖子上,其他事情上两人难分高下,唯独打嘴炮,常以一队队长哑口无言告终。而白玉堂此人,披着警察皮,人却有些邪性,不知从哪沾染来一身混不吝气质,可能是打娘胎便有,平生一大爱好——招惹他们一队队长,弄得其他人雾里看花,没事总要逗两下,偶尔被怼回去又要恼羞成怒,最后大家得出总结:吃饱了撑的。

 

现在若是还有人问,你们一队和二队队长不是关系不好吗,怎么还勾肩搭背一块儿吃饭加班一块儿回家呢,肯定会被嘲笑,刑警大队谣言更新换代速度虽不比微博热搜,还是比IE浏览器强一些的。自从一二队联手破了几个案子,他们队长之间便建立了一种古怪的战友情谊,打嘴炮的幼稚行为依然没有退出江湖反而被玩出了新花样,别人看来是一队队长忍耐力不断提升二队队长经常性得寸进尺,可是据二队队长本人反映,某人看着乖,实则蔫儿坏,大家都以为他在受欺负,然而他占的便宜只多不少。

 

一队队长对此说法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谁要是开玩笑问起,只睁着一双眼睛看对方,问的人一看便明白了——绝对是纯属虚构,没有的事。二队队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变本加厉行欺负与反欺负之事。

 

 

 

之前那人和白玉堂并肩坐着聊了半天,拷在椅子上却跟刚学说话似的,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白玉堂寻思着找几本小学语文课本来让他照着念看看通不通顺,就这么拖着耗着一群人也够呛。Tony老师费尽口舌,这颗头得没处下剪子了,才抠出了同伙的行踪,其他的陆陆续续全交代了,就是没说把赃物藏在哪儿。

 

“我说大兄弟你别再强调花了花了,好几个零你他妈两天就给挥霍了?”白玉堂背着手一踢他椅子,“转账消费记录都没有,你给了什么人,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吗?”

 

展昭带着一队去抓同伙了,其他人一部分还在查监控,一部分通过显示器看着审讯室。

 

忽然门被一个小警察抵开,两手提着几个外卖袋子:“快点儿快点儿,饺子,趁热吃!”

 

“谁买的?哎你们谁买的饺子?”大家才想起大年三十这茬来。

 

“这不是对街那家店的袋子吗,他们不外送啊。”有人拨拉两下袋子,端出饺子往里倒醋和辣椒油。

 

“老板说是展队走的时候跟他说的,要他直接送过来。”小警察挠了挠头。

 

“哎哎你们别分完了啊,给展队他们留点儿!”有人嚷嚷道。

 

“回来了再叫就是,等他们回来冷都冷了!”

 

“看这分量展队原本就只买了咱们这些人的,展队长真是人民父母官!”

 

一群人七嘴八舌拆起了筷子,白玉堂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醋和辣味:“还真有饺子啊?”

 

“展队叫的外卖,白队你快来趁热吃,吃完再审。”大家招呼他。

 

“行,留几个,等里面的招了再给他送过去。”白玉堂坐下接了别人递过来的筷子,“那人太轴,今天喝的那点水全费在审他上了。”

 

 

查他人际关系的小组总算找出了那人在作案后的第二天凌晨去了一个老住宅区,第一层遍布按摩店修脚店理发店,这些似是而非的店里的人大多都住在楼里。一家按摩店的老板娘说店里一个姑娘交了个男朋友,年纪比她大很多,也没个正经工作,基本上每周一三五晚上都来姑娘这儿过夜。他们干这行的也没有过不过年的概念,有家又乐意回的就回去,剩下的在店里打牌吃个年夜饭看看春晚也算是过了年了,那姑娘没来也没说一声,老板娘猜怕是她男朋友陪,也就没联系。

 

找到那姑娘的时候她提着箱子背着包正下楼,正好被堵在楼梯口,几天提心吊胆,临到准备走了却刚好被碰上,眼前一黑直接软倒在了楼梯上。

 

 

 

“嗯我知道了。”白玉堂挂了电话往墙边一靠,“行了不用招了,找着你相好了。”

 

一直低着头装鹌鹑的人猛地抬头:“你、你们抓了她?!”

 

“抓什么抓?人家现在在医院。”白玉堂敲了敲冰冷的金属桌面,“还怀着三个月呢。”

 

“你说什么?!她怀——”男人的眼睛被白炽灯映出两点同样冰冷的光。

 

“你快别高兴了。”白玉堂怜悯看着他,“她说要把孩子打掉。”

 

男人眼里的光很快熄灭,拷着的手合在一起,十根手指无章法地胡乱绞缠:“她怎么能……”

 

“你还敢怪人家?”白玉堂朝椅子上踢了一脚,金属发出响亮的共鸣,“你希望她生下来一个人把孩子带大?然后处处顶着‘杀人犯的孩子’的头衔?你算盘怎么打得这么好呢?”

 

男人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白玉堂仰头吸了吸鼻子,没意思地推门出去了,让别人把饺子送进去,自己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

 

“好久没见白队在这抽烟了。”旁边的人说。

 

“你们愣着干嘛,赶紧趁展昭不在多抽几根。”白玉堂掏出烟盒一人发了一根。

 

 

这案子虽说涉案金额不大,但麻烦在杀人潜逃,又在过年的当口,年底才搞严打,这些特殊部门更加不能懈怠,一群人委委屈屈在队里看完了春晚。

 

生生死死见得多,也没什么余暇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干这行的单身数目可以说居高不下,但也是没办法的事,牺牲了一些才能换来一些,虽说这换来的不单单是为了他们自身,长长久久也能流益万方,比起名垂青史干过轰轰烈烈一番大事业的人倒显得更润物无声。

 

所以个人的小家罢了也就罢了,再说,另辟蹊径了想还能内部消化,一要胆子大二要不要脸,讲不好就一拍即合皆大欢喜了。

 

 

 

人一忙时间就过得快,春运早已结束,天气回暖,也没几个人会记起某个城市角落的客运站里发生的事。今年天气尤其潮,连这座不算南的城市都感受到了南风里的湿意,警局里的墙角地板起了潮,一群人忙着包生石灰和碳放在墙边。

 

“展昭,我们家是不是得买个除湿器。”白玉堂边系带子边偷偷问他。

 

“行。”展昭眼睛盯着文件头都没抬。

 

“那下了班一起去看看。”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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