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骑马圈了个圈

wb🎺:怀揣雪刃刀

【鼠猫】抢亲(上)

是的又是搞笑小短篇,居然没能一发完结就很气。

马上去腿更新!不摸鱼了!

例行对不起我刀片儿

————————————————————————

从前有座山,至于什么山,这不重要。山上有个寨子叫陷空岛,至于为什么明明在山上却叫岛,这也不重要。寨子里有五个当家的和一堆小喽啰,当家的们人称“五鼠”或者“五义”,反正随便叫什么都好,不是什么大事。

 

虽说是山匪吧,可和别的山头的又不一样,这年头有特色才能把名声打响不是?他们当家的规定了,娶亲奔丧者不劫,官府押镖者不劫,赶路求医者不劫,这也不劫那也不劫,遇到老弱病残还请上山好吃好喝招呼,完了恭恭敬敬送下山还给人捎上盘缠,可以说是山匪的业界良心了。大多数路人都是平平安安过去,偶尔碰到一个被劫的还真得算他撞了大运。带着金银财宝正将过这山头,呼啦啦冲下来一帮山匪,长得是凶神恶煞,一上来也不喊打喊杀也不调戏女眷,先把你穴给点了,嘴里还高声嚷着“对不住对不住!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了更好少了不心疼!一路顺风一路顺风!”,搜刮完还给留一顿饭钱,被抢的都不觉着自己被抢了,反而颇有宾至如归之感。

 

这山寨条条框框跟官府有的一拼,可是人家福利好啊,三餐从不缺肉,平时有薪水拿还挺高,逢年过节有轮休,想家了就是打个条的事儿,想把家眷接上山也行,包吃住还给解决子女教育问题,待遇摆在眼前,不愁人丁不兴旺。

 

不过钱也不是从天上飞来的,照这种花法再多也给败光了,他们四当家的,翻江鼠蒋平,虽身量瘦小如病夫,人却是精明机巧,把陷空岛产业置办的到处都是,酒楼钱庄客栈茶庄等等一条龙,说是日进斗金不为过。最小的锦毛鼠白玉堂,五鼠颜值武艺双担,从小被宠到大不知家庭矛盾为何物,性子也是张扬不羁,和他那把银刀契合得很,乍一看只觉少年华美生就一副好皮囊,出了鞘则刀光凛冽,是个一看便要叫姑娘断肠的负心相,却有的是人上赶着被波及。这也是个闲不住的主,哥哥们就常让他出去时帮着收账,无需担心被别人欺负了去,反倒是想着别有些不长眼的冲撞了这尊瘟神才好。

 

江湖传言大多言过其实,白玉堂出手称得上狠辣,却也不是全凭好恶取人性命之人。他性情偏凉薄,义气都在看得上眼的人身上,对别人的言语是非其实不太关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独不能犯的忌讳就是夸他漂亮,真心也好调笑也罢,一律画影伺候。如今这忌讳又添了一项——听说官府新封了只“御猫”,谁要是敢提鼠不如猫,猫抓耗子之类含沙射影的词,他可是要翻脸的。

 

一日正值烈日当头,外头慌慌张张奔来一个少年,嚷嚷着“大当家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卢方见他跑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直接把面前茶壶盖掀开递给少年:“别急别急,出什么事了?”

 

少年接过去对着壶口一阵猛灌,一口气喝了个见底,袖子在嘴上一抹,把空壶没轻没重往桌子上一磕,腮帮子还粘着茶叶沫,抖着嗓子说道:“胡烈!胡烈他、他劫了一队送亲的!”

 

卢方眼皮子一抬:“这小子,坏规矩,不是说送亲的不抢吗?麻溜儿让他送回去!”

 

“我说了!他不干啊!”少年急了,“说是松江柳员外的第十八房姨太太!抢来正好为民除害了,还好多兄弟们单着呢!”

 

“那柳员外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吝啬贪财好色了点,娶个小老婆,干我陷空岛何事?”卢方转念一想是时候考虑考虑有些兄弟的人生大事了,“等等,你方才说......抢来?”

 

“这会儿该都进了寨子了!”少年扯着卢方袖子,“他还说了,这小娘子必是闭月羞花之貌,正好给大爷做了偏房,也不算委屈!”

 

“你说什么?”卢方跟被针扎了一样跳将起来,“我要什么偏房?!我有老婆了!你赶快让他给人送走送走!”

 

“送走什么?抢都抢来了哪有送走的道理?”闵秀秀从后堂出来,手一搭他肩,“人家一片好意,怎可心领?”

 

“我、这也不是我指使他去抢的啊......”卢方一脸天地良心状,“要不......咱给二弟送去?”

 

“别别别!”三人刚巧从外面进来,韩彰听见忙摇头,“大哥您行行好,弟弟暂且不想讨老婆。”

 

“那你......”卢方又看向徐庆。

 

“强扭的瓜不甜!”徐庆把刀在地上一顿说。

 

“四弟呢?四弟总该答应了吧?”三人都看向蒋平。

 

蒋平直接抱着胳膊望房顶。

 

“那五弟!五弟总行了吧!”卢方一拍桌子。

 

“大哥,五弟今儿个还没回呢。”徐庆挠头。

 

“没事儿,给五弟都是委屈了人姑娘了!那个谁——”蒋平叫住刚才的少年,“白福啊,这姑娘就给你们五爷了,你跟胡烈说一声,待会儿直接送五弟房里去就成。”

 

“这......”少年犹豫,“那好、好吧。”两三步跨过门槛跑去了。

 

那厢胡烈和一票人抬着轿子吆喝进了山寨,得知把人往五爷房里送都是一愣,心想还有送上门的美娇娘不要的道理。晃晃悠悠绕到了白玉堂别院,掀了帘子请新娘子出轿,轿中人磨蹭半天才轻手轻脚出来,往平地上一站和胡烈差不多平齐的个儿,他心内叹道这柳员外口味倒也独特,喜欢这等高个儿的,没胸没屁股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手拢在袖子里看不出什么来,要不是身材瘦峭说是个男子也有人信。

 

让新娘子在五爷床边上坐定了,胡烈还有些不放心,自作主张取了麻绳隔着袖子把人捆上又往后背绕了一圈,叹一把这新娘子腕骨突出好生硌手,这才锁了门出去。

 

屋内的人动了动手腕,捆得不紧,以他的功夫解开也容易,他却没有立刻挣开,手抓着红绸缠成的花藏在袖子里一动不动。

 

山脚下一群人在原地愣了半天,这群山匪来去如风,扛着轿子就跑真刺激,前后拿来装样子陪嫁的箱子一个没动。

 

“完了完了,陷空岛头头不会好色不好财吧!”赵虎哭天抢地,“凭我们大人的姿色——”

 

张龙一拳擂在他头上:“凭我们大人的功夫,不可能打不过这群半吊子山匪。”

 

“可是不是说这群人那几条规矩里写着送亲的不抢吗?”马汉疑惑,“他们今天直接把新娘子给抢了,我们当初不如直接假扮成官府的。”

 

“我们本来就是官府的。”王朝手搭在眉骨往山上望,树木遮得死紧连根毛都看不到,“山匪的规矩哪里能信?展大人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竟然还不下来。”

 

“那咱们是继续等还是……怎么着啊?”张龙愁眉苦脸。

 

“换我我也不想穿着一身喜服下山。”赵虎摸了摸下巴,“而且还是新娘子穿——”

 

张龙又一拳擂在他头上。

 

“行了别争了,我们干脆先去前面的驿站等大人,站这儿也不是个事。”王朝拍板。

 

众人一致同意,重新赶着“假装嫁妆”的马车,毫不担心地把自家大人扔在了山上。

 

一行人刚刚拐过山道,另一边小路上就窜出一匹白色骏马,蹄间三寻,灭景追风,马上一白衣人单手扯缰绳,另一手拎一坛子没开封的女儿红,墨色发丝于颠簸间被风撕扯到身后飘洒,眉目如画,白衣胜雪,周身气势凛然似将身后山水劈成两半,刚好装进有幸得见之人双眼。

 

白玉堂收了账回来,正赶上瑛夫人酒坊打烊,照例进去要了坛女儿红。酒坊老板娘是个寡妇,身世坎坷,也曾当过大户人家小姐,家道中落后辗转被卖到青楼,二十二岁从良嫁了个四十多的单身汉,人算老实对她也好,可惜命里福薄,恩爱了两年后未及诞下一子,丈夫就暴毙身亡,她孑然一身又不想重操旧业,好在平日里耳濡目染也会酿酒,虽然只会女儿红,但日子也还过得去。

 

不是生性浪荡的人,看淡了世间凉薄,瑛夫人也不把有心之人嚼的舌根放在心上,施施然穿着一身薄衫坦然露了胸前一片雪白肌肤卖着女儿红,管他风评好坏。白玉堂那时候被酒香吸引过去,正巧几个流氓在那动手动脚,瑛夫人叉着腰拿着把菜刀比在脖子上,嘴里厉声呵斥,手却在微微颤抖。白玉堂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最见不得人欺负弱女子,几步跨过去一脚踹翻一个,要不是怕脏了刀还得留下他们腿间二两肉。英雄救美本该接上一段风流韵事以身相许,可一个心倦红尘一个无意风月,都是看上去风流的人,却都不起旁的心思,别人倒是妄自揣摩得欢。此后白玉堂经过必定去要上一坛女儿红,有时候聊一两句近况和路上见闻,这女子眼界卓绝,只可惜命途坎坷,拿“红颜知己”来形容反倒俗了。

 

“这小子,哪儿来的?”白玉堂见门口蹲着个一身布衣的清秀青年,看着二十出头,神情倒像十二三岁的少年,“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看门犬?”

 

“前几天大雨,我第二天早上开门就见这孩子倒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烧的那叫个狠,头都快烧穿了。”瑛夫人摆了摆手,“躺了两天两夜才醒,许是脑子烧坏了,一睁眼居然喊我娘亲,也不看看,有我这么年轻貌美的娘亲吗?”

 

像是知道两人在谈论他,他转身走进来坐到两人中间,委委屈屈盯着瑛夫人看。

 

“看什么看?!不准喊娘亲了!”瑛夫人柳眉倒竖杏眼一瞪。被凶了他也不脑,一脸乖巧坐在那目不转睛。

 

“我看他挺有趣的,你就当养了个小狗,反正一个人也怪无聊。”白玉堂笑了,抱着酒站起身,“天色不早,先告辞了。”

 

“快走快走。”瑛夫人扇着扇子赶人。

 

白玉堂跨过了门槛忽然又转身抛了个钱袋子:“酒钱,收好!”跨上马绝尘而去,生怕人把钱还回去一样。精致的钱袋落在那青年手心里,他好奇解开,一堆白花花的碎银子。

 

“这都够买一个月的酒了。”他晃了晃钱袋。

 

“一个月?我的酒可没那么贵,这袋子能买一年的了。”瑛夫人纤长手指勾过去掂了掂,青年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白玉堂从刚进寨子门起就老觉着弟兄们看他眼神不对劲,心内疑惑,问谁都支支吾吾,心想莫不是大哥们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赶过去见四个哥哥好端端在屋里坐着,一时又摸不准。

 

“你们这是……”白玉堂提着酒坛子站在门口。

 

“老五你……同意了?!”徐庆看他手里拎的酒,跳起来就嚷嚷。

 

“啊?”白玉堂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交杯酒都带回来了!”徐庆继续嚷嚷。

 

韩彰一拳擂在他头上:“你瞎说什么呢,五弟这一看就不知道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白玉堂继续懵逼,它只是一坛女儿红,为什么非要给它加戏?

 

卢方叹了口气:“老五,你先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讲。其实我们……给你娶了个媳妇儿。”

 

慢慢讲?

 

“啊?”白玉堂一个没抓稳差点把酒坛子摔地上,“大哥你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蒋平眼神像是黏在了房顶上,“人现在就在你房里坐着呢,等了这么久这会儿估计该睡着了。”

 

“不是、我说,这都什么事儿啊?”白玉堂表情仿佛吃了死老鼠,“不是说不催我成亲吗?再说我三个哥哥还没成这不合规矩吧!”

 

“你跟山匪讲什么规矩,麻溜儿地入洞房去。”闵秀秀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时候知道自己是山匪了?

 

白玉堂一甩袖子往自己别院赶,姑娘您行行好,千万是睡着了,可别动我桌子上的东西啊!

 

四位哥哥面面相觑,五弟不是说自己还不想成亲吗?有了美娇娘还不是跑得比谁都快?

 

虚伪。 

 

 


评论(66)
热度(494)
  1. 共1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